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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4/23 17:12:00
关于黄永玉最污的一个段子是:“我的感情生活非常糟糕,最后一次进入一个女人的身体是参观自由女神像。”

黄永玉九十岁自画像

已经93岁的“画坛鬼才”黄永玉如果开微博,哈哈党们可以转发到手软。一个简直用绳命在搞笑的老头,俏皮、豁达、乐观,却有出尘不染的赤子之心。

年,《黄永玉九十画展》在国家博物馆开幕时,国家博物馆为黄永玉举办了一个高规格的答谢宴会。记者们跟黄永玉对话,变成了神回复收集器。

记者:“参加晚宴男士是否要穿西装打领带?女士是否要穿晚礼服?”

黄永玉:“都不必了,最好裸体。”

记者:“黄老,如果您把自己比喻成一道家乡菜,会是哪道菜?”

黄永玉:“青辣椒炒红辣椒。”

记者:“为什么?”

黄永玉:“因为不好回答,只好这么回答。根本也没有这道菜。”

记者:“为什么不用电脑画画?”

黄永玉:“电器里,我用得最熟练的就是手电筒。”

记者:“黄老我还有个问题。”

黄永玉:“吃完饭你再采访我吧。”

记者:“怕您饭后要午睡。”

黄永玉:“我不午睡,我又不是老头。”

年,黄永玉写了一幅字,“世界长大了,我他妈也老了”。

他嗜烟如命,尤爱烟斗;喜爱睡觉,不吃水果,不运动;早上写文,下午画画;爱看电影,也爱看连续剧,周末还看看《非诚勿扰》。

他说:

“人们对我最大的两个误解是:第一,他们仅仅因为我戴眼镜,就认为我是知识分子;第二,我的电影不赚钱,所以他们就认为我是艺术家。”黄永玉跟泉州什么关系?

年,黄永玉出生于湖南,原籍凤凰县。因家道中落,黄永玉岁父亲远赴长沙谋生,长沙生活不如意,12岁的他只好又随族叔到福建陈嘉庚先生办的集美学校求学,后辗转安溪、德化、泉州市区。

正是在安溪,黄永玉开始学习木刻,走上了艺术之路,并发表了他的处女作木刻《下场》。年,黄永玉从安溪来到德化,在一家瓷器作坊做小工,他与几个同样热爱艺术的青年沉溺于艺术的梦想之中。年,黄永玉来到泉州老城区,印制了第一本木刻集《闽江烽火》。

在泉州的这段经历一直让黄永玉难以忘怀,化成了自传体长篇小说《无愁河的浪荡汉子·八年》里的文字。今年3月,《无愁河的浪荡汉子·八年》上卷本首发式选择在安溪举行,9月28日,中卷本在泉州举行了新书首发式,并举行持续至10月28日的黄永玉作品汇展(见文末)。

黄永玉之子、香港画家黄黑蛮曾告诉记者:“作为一个流浪的人,父亲本应生活悲惨,但他却对泉州充满了感激之情。”在《八年》上中两册里,他关于泉州这近六年的经历记述有六十多万字,而关于泉州的绘画也有多幅,如他所说:“泉州常在心中。”

△黄永玉特别钟爱荷花,北京的住所自号为“万荷堂”

△国画向来讲究计白当黑,黄永玉偏偏来个以黑显白

黄永玉说,水仙常让他想起泉州。

年,黄永玉离开德化前往泉州(市区),寄居在新结识的朋友家,而这位朋友刚好就住在开元寺对面。因为会画画的缘故,黄永玉被泉州战地服务团录取,负责绘制布景和海报。在战地服务团,黄永玉有一间独立的“美工室”,因而能心无旁骛地刻木刻。

那段日子,他种起了水仙,水仙特别的味道令他一生对其钟爱不已。“水仙总是让我想到泉州。”晚年的黄永玉总是这么说。他还创作过一幅《福建水仙图并跋》,表达对水仙的热爱。

17岁的黄永玉在泉州的开元寺巧遇弘一法师。这段奇缘后来被人们演绎成他对法师持弟子礼、得真传。

而他自己的说法则是:上树摘玉兰花时被一老和尚发现,极不情愿地下来后随之来到禅房,开始时并不知道这位貌不惊人的和尚竟是赫赫有名的弘一法师。虽然并没有真的拜师学艺,但短暂的交往仍带给他一些启迪和不小的震撼。后来,弘一法师临终前曾留给他一张条幅,上面写着:“不为众生求安乐,但愿世人得离苦”。

刚刚首发的中册里,黄永玉写泉州的东西塔:“十几里外能看得到它的影子,一千多年毫发未损,巍然屹立,塔风阵阵,只想磕头”。他写清源山的老子雕像:“雕刻的神貌实在高明之至,笑眯眯对着来往过路行人”。他写泉州的洛阳桥:“这桥,是艺术品,不叫工程,纯人力手工,纯人的头脑智慧”。书中文字出现浮桥、钟楼、中山路、中山公园、文庙等地标的描述,有些配以手绘图。

文章中还能找到黄永玉老先生学会的闽南话。比如

“你一定没吃过‘蚵啊尖’(干炒鲜蚵)……”

“我在安溪吃过‘蚵啊卖’(蚵粥)……”

“令滴贵筋拉!瓜达箱考白揣相米?(你们这帮鬼小孩,这么大声哭爹做什么?)”

“派舌(不好意思)”

想必当时在黄永玉看来,闽南语是生僻难懂的,数十年过去还依然印象深刻。

黄永玉一生就是一个传奇。他能把悲苦化作任何好玩甚至诗意的东西。

黄永玉说:我就是一块泡在泪水里的石头。他说的非常明白,悲伤很误时间,有人因此送掉了半辈子的光阴,把悲伤当成诗那会好过一点,悲伤跟快乐一样有时候很荒谬。所以黄永玉从不爱渲染痛苦。

其实那句很污的——“我的感情非常糟糕,最后一次进入一个女人的身体是参观自由女神像”,不像出自黄老头,而应是出自美国导演伍迪·艾伦。因为黄永玉和妻子张梅溪的爱情一直是一段历久弥新的佳话。

将军之女张梅溪曾为当时还一文不名的黄永玉私奔。黄永玉回忆过第一次和夫人张梅溪见面的情景。他紧张得老半天才蹦出来一句话来,这句话也颇有段子手的神韵——“我有一百斤粮票,你要吗?”

为了追到夫人,黄永玉自认无钱又无貌,只有成天在楼下吹小号以表爱心。有一天,他终于忍不住了,于是发生了这样的对话:

黄永玉:“如果有一个人爱你,你怎么办?”

张梅溪:“要看是谁了。”

黄永玉:“那就是我了。”

张梅溪:“好吧。”

上世纪70年代文革期间,黄永玉被人用皮带抽过下,妻子心疼不已。而后他在“牛棚”写下一首长诗《老婆呀,不要哭》安慰妻子,据称还大胆地对她说:“一百年不变”↓↓

节选

我们在孩提时代的梦中早就相识,

我们是洪荒时代

在太空互相寻找的星星,

我们相爱已经十万年。

我们传递着汤姆·索亚式的

严肃的书信。

……

我多么珍惜你从不过分的鼓励,

就像我从来不称赞你的美丽一样,

要知道,一切的美,

都不能叫出声来的啊!

……

中年是满足的季节啊

让我们欣慰于心灵的朴素和善良,

我吻你,

吻你稚弱的但满是裂痕的手,

吻你静穆而勇敢的心,

吻你的永远的美丽,

因为你,

世上将流传我和孩子们幸福的故事。

黄永玉(右)青年时与沈从文的合影

黄永玉是沈从文的表侄,他的祖父黄镜铭和沈从文的母亲是亲兄妹。人们常说,这世界上除了真正的湘西外,还有另外两个:一个在沈从文的笔下,一个在黄永玉的画里。

黄永玉对家乡一往情深。他认为故乡是一个人感情的摇篮,它的影响将贯穿人的整个一生;故乡是自己的被窝,或许它的气味并不好闻,但却是自己最熟悉而又无可替代的气息。他在一首诗中写道:“我的血是o型,谁拿去,它对谁都合适,我的心,只有我的心,亲爱的故乡,它是你的……

这样一个有着深厚渊博的学识、卓尔不群的才情、耿直倔强的性格、睿智风趣的谈吐的老头,实在是太有趣了。

黄永玉爱玩,从不亏待自己。他养过猴、猫头鹰,以及梅花鹿,但他最爱的还是狗。他还爱跑车。为了圆驾驶愿,年过半百还专门去考了驾照。而现在,在他北京的万荷堂里,有德国原装奔驰S,宝马Z4、保时捷敞篷跑车、路虎发现越野车、保时捷卡宴越野车以及红色法拉利F……

大师就是这样,看似一点正经都没有,但这不正经里,渗透着强烈的个人生命的历史感。

黄永玉的每一张画都可自成为一个段子↓↓↓

“鸟是好鸟,就是话多。”

黄永玉画室一角的水池上挂着一条深蓝色毛巾,旁边是黄先生的蝇头小楷——“永玉工作专用毛巾,内含各种疮、疥、疱、脓、菌、毒,各界人士请勿使用,以免传染,特此警告,本主人启。”

他卧室的墙上还有另一条告示:“翻你东西的人很可能是个天才,你要想法子赶快把他轰走。”

他希望世界能更好玩一点。我们也总能在这个好玩的老头身上,感受到人生哲学:

躺在地上过日子,贴着土地过日子,有个好处就是,摔也摔不到哪儿去。

别轻蔑年少时感动过的东西。

真挚比技巧重要,所以鸟总比人唱得好。

画一幅大画,像控制着几百只将要逃跑的螃蟹。

漫长的演讲和放屁,都是在空气中拉屎。

失恋是一种美极了的美感,可惜当事人从不细细享受。

黄永玉作品展展览时间:9月28日~10月28日展览地点:泉州海交馆伊斯兰文化陈列馆三楼(免门票)展出与泉州有关的张画

第期

整理/麦麦月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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